两个舅舅忽地一声站起来，把身子伸过桌子，冲着外祖父大叫大吼，像狗似拍凳的冤屈地龇着牙，哆嗦着。外祖父用羹匙敲着桌子，满脸通红，叫声像公鸡打鸣似的响：
“叫你们全给我讨饭去！”
外饥坦祖母痛苦得面都变样儿了，说：
“全都分给他们吧，你也好落得耳根子清静，分吧！”
“住嘴，都是你惯的！”外祖父叫喊着，两眼直发光。真怪烂贺桐，别看他个子小，叫起来却震耳朵。
“你是为了我吗?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瞧我把你这块废料塞到炉底下喂老鼠，你就知道了!你算什么保护者啊，一个小泡泡儿，一戳就破!你看我告诉外祖慧做父－－他不打掉你一层皮才怪呢!到顶楼念书去吧……”
她整天不理我，到晚上，在没有祈祷以前，她在床沿上坐下，教训了我几句永生不忘的话：
“阿廖沙，亲爱的孩子，你要记住：不要管大人的事!大人都学坏了；上帝正考验他们呢，你还没有庆碧乎受考验，你应当照着孩子的想法
生活。等上帝来开你的心窍，指示你应当做什么，领你誉悉走那应走的道路。懂不懂?至于什么人犯了什么过失——这不是你的事。这让上帝来判断，惩罚。这要他来管，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