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小说中的人物(《红岩》第1章至第30章札记)
看过小说《红岩》的人都知道,里面的头号反派是徐鹏飞,其主要原型是时任保密局西南经济特区局长、少将军衔的徐远举。那么杀了那么多红岩英雄和革命者的他后来怎么样了?
随着重庆的解放,徐远举在大陆没有了立足之地。他先逃到成都,然后去了昆明。当他准备逃往台湾省时,被鹿晗起义部队逮捕入狱。他于1949年12月9日被捕,这个月,他35岁了。
徐远举
好轮回,命运无情地给了徐远举一击,一只血淋淋的手染红了岩石,那个残害了许多共产党人的刽子手,成了关押在共产党监狱里的国民党战犯。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1951年,作为战犯的徐远举被从云南押解到重庆,关押在他曾经关押和屠杀革命者的白公馆里。
白公馆
面对这种情况,徐远举认为自己在劫难逃,起初他直接采取了死老鼠不感冒的反抗态度。监狱的提审也是百般抗拒,百般拒绝。
他以为自己和共产党打了很久的交道,很了解共产党的政策,却不知道共产党对这些战犯的政策主要是改造。从一开始,他就制定了不能简单地从肉体上消灭战犯,而要改造成新人的政策。毛泽东曾经说过:如果你不杀他们,不是没有罪可杀,而是杀了他们不好。这样的人杀了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就会竞争,很多人头落地。这是第一条规则。第二,你可能杀错了人。......第三条,毁灭证据...第四条,杀了他们,一不能增产,二不能提高科学水平,三不能消灭四害,四不能加强国防,五不能收复台湾省。杀了他们,你就有了杀囚犯的名声...反革命分子是废物,是害虫,但是抓到了,可以让他们为别人做点事。
因此,人民政府对待战犯,保障他们的生命健康,启发他们的觉悟,改造他们的思想,是极其人道的。
但是接下来的监狱生活改变了徐远举的态度。他亲身体会到管教干部不打骂犯人,不刑讯逼供,在思想上关心他们,在生活上照顾他们,维护他们应有的人格尊严,让犯人感受到了极大的人文关怀。此外,被关进白公馆不久,就患上了肛门蜂窝织炎。因为她的病情发展很快,很容易引起败血症,危及生命。他设法及时组织治疗,经手术治愈后出院。许对此很感激。他反复说,共产党救了他的命,是他的第二个父母。他说他将来一定要改造自己,报答共产党的恩情。即使最后被枪毙,他也无怨无悔。
通过不断的观察和思考,徐远举不断反思:他认识到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政府和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政权搞间谍恐怖统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政权。共产党是为国家和人民谋福利的真正的革命党。
从那以后,徐远举完全变了,遵守监规,配合审讯,努力学习,积极参加活动。1956年初调到北京战犯管理所。在这里,他取得了更积极的进步,积极忏悔自己的罪过,改造自己的思想。
1959年12月起,国家开始分批特赦国民党战犯。到1966年4月,已有6批获得特赦。对战犯的全国特赦,使徐远举更加确信共产党的回心转意、退让的改革政策。面对分批送走的犯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罪孽太深,只有安心改造,采取切实的悔改行动,才能赢得人民的最终谅解。但对战犯的特赦政策也让他对未来的新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1964年,他写下忏悔材料《我的罪行实录》,彻底认识和反省自己的罪恶。1997年,公安部档案馆编辑出版了这份材料,作为“徐远举罪行记录”。他在文章中说:
用我的鲜血染红岩石的罪行震惊中外,令人发指。
我对我过去的罪恶深感后悔。即使给人民以一千块的惩罚,也难以告慰革命先烈及其死难家属的英灵,以防万一。
感谢共产党和毛主席改造人类、改造世界的宽大政策,把我这个危害人民、作恶多端、屡教不改的大刽子手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
当徐远举试图改革和改过自新时,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有一段时间,即使在与世隔绝的监狱里,我也感受到了风暴的震撼。研究的内容变成了姚等人写的杀人批判文章。联系了很久的可亲可敬的监狱干部变成了幽灵,一些对犯人的人道主义措施被取消,一些被赦免的战犯又被放了进去。在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的局面下,徐远举觉得通往大赦之路成了一种奢望,整个监狱被一个沉闷空的空气牢笼笼罩着。
随着运动的深入,各地造反派没日没夜地跑到监狱里对战犯刑讯逼供,拿着整桶老干部的黑料,搞得大家苦不堪言。由于他在当年的地位,徐远举自然成了重点对象,这使他整天愁眉苦脸。一个很了解徐远举的军官托人给徐远举捎个信:“告诉12号,所有相信党的人,服从真理,老实做人,记住不要顺着杆子往上爬。”在这样的鼓励下,徐远举虽然对未来悲观,但仍然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出具的材料都符合客观实际。1973年1月19日,徐远举在缝纫组工作。主管检验员认为徐远举生产的成品不符合质量标准,要求他返工。徐远举既固执又没有耐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焦躁不安,埋藏着自己的委屈,怀疑别人在捉弄他,故意刁难自己的脸。那天晚上,徐远举没有吃多少饭。他总是生气和易怒。当时是三九天。徐远举从来不习惯用冷水洗澡,他有一大桶冷水泡在木盆里。结果到了半夜,我开始在床上打滚,全身发烫,呼吸急促,眼睛突出,鼻孔出血,然后就昏迷了。旁边的人发现后,立即报告,监狱领导迅速带领医护人员进行抢救。初步诊断为高血压急性发作,但使用药物降压无效。21日上午被送往北京复兴医院抢救。他被诊断为脑出血。经抢救无效,于22日死亡,享年58岁1个月。
徐远举与原马八妹有二子二女,长子许兴伟,次子许兴宇;长女徐继秀、二女徐,现居台湾省、美国、加拿大等地。
1975年后,原西南经济特区国民党保密局副局长周养浩获得特赦,住进了一位美国女儿家。身在美国的徐远举,原本与妻子马八妹结婚。得知此事后,她前往周养浩打听徐远举的消息。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她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骨灰仍存放在秦城,无人认领。八妹写信找到的侄子许杏初,许杏初找到原军统局军事情报处、后为武汉市政协文史专员的鲍志宏,向鲍求助。1981年2月,许兴初从秦城监狱取出叔叔徐远举的骨灰,安葬在湖北汉阳县农心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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